“你愿意像母亲陪伴父亲一样，做我的王后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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简介：感觉Loki说了I'm here后除了拥抱，还需要来个求婚！！！！纯甜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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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在这里。”

Loki微笑着回答他，而Thor同样像他报以微笑。

关于为什么要回来，他其实没有想太多，当时时间紧急，而有了宇宙魔方，他已经能去往任何地方，但是诸多充满了血与黑暗的选择中，仿佛有一根金色丝线为他指明前路，“回到Thor身旁”，这不够理智的想法在他心里闪烁着迷人的光，充满了诱惑力，而Loki从小被他的母亲和哥哥宠大，从不擅长拒绝诱惑。

此时此刻，宇宙魔方就装在他口袋里用魔法掩藏的小空间中，这块可以侵略大半个宇宙的空间宝石竟在此时显得毫无用处。Loki自嘲地想，终于，他还是被Thor的感情用事传染了，经过这么多年的反目，这种源自Thor，其名为爱的致命病毒成功地侵染了他的身体，让他头脑发胀、理智不清，导致他自愿地把自己锁在Thor身旁，如同一头自愿跑到仪式上献祭的蠢山羊。

他脑中闪过几秒懊悔和对自己软下心来的愤怒，但是一旦看到他哥哥刚刚苦大仇深地望着眼罩的脸变得充满了快乐，他便莫名地在心底感到满足。

金发大个子对着他傻笑，像极了小时候，那个懵懂又莽撞的金发小男孩，因为想看弟弟而拖着小短腿在Frigga的卧室里边跑边跳，甚至还摔了一跤，然后哭着爬起来，冲着床上的Loki破涕而笑。

这次Thor没有再摔倒了，虽然他脸上挂着蠢到爆的笑，脚步却小心翼翼，充满了试探地往前走，仿佛生怕弟弟下一刻就会逃跑，直到他走到Loki眼前，抓住了Loki的胳膊摸了一把，还不能确认般地捏了捏。

然后Thor越贴越近，直到他们的胸膛碰在了一起，Loki甚至能感受到他哥哥的心跳带来的震动，Thor的手罕见地温柔，轻轻滑过Loki的胳膊，最终把手扣在了Loki腰上，形成了一个怀抱。

“Loki。”Thor叫了他一声，下巴搭在Loki肩上磨蹭着，金发男人张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好，像个第一次去酒馆搭讪的傻小子般失去了张口的能力，只好又叫了一声他弟弟的名字。

“Thor。”Loki轻轻点点头，把手扣在Thor腰上，加深了这个怀抱。

Thor脑子里其实塞满了问句：你为什么回来？回来后会呆多久？可是他不会问的，经过了这么多，他早已摸清他弟弟的行动准则，Loki不会回答他，即使回答，这个小骗子也鲜少说出真相——重要的并非是过程和未来，而是现在，Loki就呆在这里，像小时候一样乖乖的，被他用力抱抱也不反抗。

Thor从没对别人说过，在和Loki争斗的这么多年中，他的心里曾经有一个Loki打破的缺口，在一片充满阳光的世界中，坍缩成一个小小的黑洞，一旦想起来就要把其他的美好都吸进去，而现在，他的父母魂归故里，家园因自己的决定而付之一炬，曾经心中的美好已经不在，他几乎要变成一位真正的国王，心中充满了冷冰冰的庄严与自己掘下埋葬过去的坟墓，这时候，他的Loki却回来了，原来的小黑洞发出漂亮的光，好像变成了一个小月亮。

他的小月亮呆在他怀里，不安分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Thor腰带上的纽扣，发出滴滴答答的响声，仿佛无言地提醒Thor快点结束，Thor假装听不到，又用力抱了Loki一下，直到Loki发出了无法呼吸的哽咽声他才放松力道。

他们几乎是同时抬起头的，Loki没有和Thor对视，而是望着房间一侧的镜子，假装转移自己的注意力，Thor把脸凑得很近，几乎要亲上他的弟弟，但他还是没有，他转而用出了他小时候的绝招，用金色的睫毛蹭蹭Loki的脸，Loki被他逗得发出轻笑，手掌伸到Thor胸前推着，似是而非地轻轻挣脱着他的怀抱。

“陪我坐一会儿。”Thor不舍地松开怀抱，拉住Loki的手，轻轻捏了捏Loki的手心，Loki同意了，陪着他坐在了床沿，两个人望着透明天花板上的星空。

他们小时候经常睡不着就一起看星星，Thor一直以为这仅仅是日常，直到来到人类社会上才明白这段时间有多么长，他们竟然一起看过上百个小时的星空，此时即使两个人都长大了，这种活动也没有腻烦，Loki呆在他身边，专注地望着太空中闪着微光的星云。

“你明天就加冕了。”Loki看似无意地说出来这句话。

Thor冲他点点头，“你知道我已经想放弃王位，这次是因为大家的家园被毁，急需一位领导者，如果你想……”

“算了吧，我已经受够这破事了。”Loki冲他摇摇头，“你可以理解为是我让给你的。”

“行啊。”Thor笑着说，倒是显得毫无王子架势，岁月仿佛已经磨平了他的自大，Loki心知肚明，现在的Thor已经成熟到可以成为阿斯嘉德未来的王。

“你当之无愧。”一句非常诚实的话平和地从Loki口中说出，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，Thor认真地望向他。Loki伸出手去，用指腹轻轻描摹着Thor眼罩精细的边缘。“这个很适合你，甚至挺帅的。”

“你得多夸我几句，”Thor冲着他傻笑，好像一头偷到一大罐蜂蜜的棕熊，“看在我是个伤患的份儿上，弟弟。”

Loki戏剧化地拍拍手，“好吧，你现在非常的英勇，就像父亲一样，会成为引导阿斯嘉德走向繁荣的王——如你儿时所愿，成为了独眼的国王。”

Thor情不自禁地大笑了起来，Loki还以为他会忘记儿时的事呢，那些个俗不可耐，愚蠢又幼稚的国王游戏，由年少的Thor发起，由同样稚嫩的Loki配合，金发小傻瓜把新鲜的树叶按在自己的一只眼睛上，假装自己是庄严的父亲，统领着整个阿斯嘉德，而他听话的弟弟则担任神后一职，在身后陪伴他左右走上一场又一场在他们看来惊喜刺激的花园冒险。

那时候他们还小到从未想过将来必将面对的竞争关系，Thor只觉得他们都会成为王者，永远不会和他的宝贝弟弟分开，而Loki也丝毫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身世，童年时光的一切都如同掉进了搪瓷糖果罐般迷糊又甜蜜，喜欢跟随着哥哥跑来跑去的黑发小男孩，只因他哥哥答应他会为他背起最近所有恶作剧的黑锅，便懵懵懂懂地答应了假扮神后的请求，有板有眼地和哥哥分析在花园里巡逻的仆人们组成的战局。

“我永远不会忘记你当时穿裙子的模样。”Thor笑着拍了拍Loki的肩膀，Loki凶恶地瞪了他一眼，“那只是一条围在身上的毛巾！”说罢他也不由得被Thor的笑声感染，沉浸在了这些可笑又可爱的回忆中。

Loki似乎已经暂时放下了之前的攻击性，望着地面的眼神柔软而温暖，Thor安静地看着他，没有把自己的手拿开，而是沿着Loki的肩膀摸到他的脖颈，轻轻地捏了一下，“我现在是父王了。”

“你和他简直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。”Loki回应他。

“那么，”Thor的神情突然认真了起来，“你愿意和母后陪伴父王一样，当我的神后吗？”

Loki没想过自己会听到这个，他的身体僵住了，就好像有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脊椎扯了一下，他痛苦地颤抖了一下，扭过头去不可置信地望着Thor。

Thor的眼神如此真挚，看不出一丝玩笑和谎言，手掌还压在Loki的颈后，轻轻按揉着他让他放松，可是一向管用的动作这次毫无效果，仅仅是让Loki更加紧张了而已，他早已料到Thor会想尽办法挽留他，但是一个这么疯狂的决定？

“你知道我有多需要你，”Thor真挚地望着他，“父亲说过，一个英勇善战的国王需要一个……”

“一个贤明温柔的王后，”Loki替他补充道，“而非一个背叛国家，招致灾难的外人。”

Thor用力捏了他一把，“Loki，你不需要妄自菲薄，你心里非常清楚，如果我变成一位国王，我从未想过会有除了你之外的人陪我左右。”

他们还小时真的从未想过这个问题，只知道彼此会永远在一起，没有任何第三者的插足——而Loki现在竟然要看着他们儿时华而不实的梦想即将在几百年后变成现实，真是不可思议。

Loki暂时没能说出更多反驳的话，而是陷入了沉默。

“你从来都比我聪明，能想出绝妙的谋略，分析也很到位——我猜只有你能阻止我的愤怒，”Thor竟然不厌其烦地挨个给他分析，“我们一起长大，一起玩耍和战斗，你是我永远的兄弟，最亲近的朋友，可以真正相伴一生的人。”

Loki又沉默了一会儿，这次他们都没有说话，只是望着对方。

“你说得有点恶心，”Loki皱起眉头，捂住了自己正在发烫的脸颊，“你一定是被人类的奇怪风气带坏了，学了一堆花言巧语。”

“我没有，这是我早就想说的！”Thor激烈地冲他辩解道，“不过我的确在地球上学到很多东西，是之前过于自大的我从未考虑过的。”

“从那些脆弱至极，寿命甚至不足我们几十分之一的人类身上……”Loki充满鄙夷地低声呢喃着，却被Thor打断了。

“他们的寿命有限，而我们的寿命太漫长了，”Thor低着头，“我曾以为我有的是时间，曾以为你会一直陪伴我，直到我失去了母后和你，这让我措手不及。”

“这让我意识到要及早表达自己的感情，”Thor抓住了Loki的手，与他十指相扣，“不能因寿命漫长而傲慢，而错失珍贵的机会，导致一切无法挽回。”

眼前这个成熟的新国王，诚恳而帅气，失去了当年让Loki又爱又恨的傲气，也变得更加让他心动——Loki从不没否认过他对Thor的爱，但是与爱相融的，也有浓重到让他堕落的恨，这些仇恨并不全部来源于Thor，更多的是家庭上的不公……但到了现在，那些仇恨早已经土崩瓦解。

Loki曾经如此在乎他和家庭的血缘关系，如此仇恨他们囚禁自己的决定。那段时光他早已被仇恨蒙蔽，以为不会有人再爱他——现在回想，那一切都太片面了，同样的侵略与谋杀，Odin把亲生的Hela打入地牢，抹去她所有存在的痕迹，而Loki虽然承受了牢狱之苦，母亲和Thor却依旧爱他。

Thor仍然爱着他。

Loki选择回来的第一天，就面临一个简短而朴实的求婚，这一切真是疯了，但Loki从不讨厌疯狂的决定，他无法违背自己心中的想法，此时只是望着Thor的脸，过于强烈的心跳让他有些想吐。

“所以你的选择是？”Thor又问了一遍。

Loki没有故意甩开Thor的手，只是用另一只手不自然地梳理着自己的黑发，面色有些微微发红，“我会暂时——注意是暂时，呆在这个位置上，直到你眼睛康复为止。”

“毕竟我不能让一个盲目的暴君独自掌管阿斯嘉德。”他又补充了一句。

其实他也并不清楚能否快点找到治愈Thor眼睛的方法，即是说这个约定的时限很可能代表很久很久，但Loki最擅长的便是毁坏约定，所以将来的一切都是未知数，但Thor还是把他的手举到嘴边吻了一下，“所以你会成为我的另一只眼睛。”

Loki的脸都因为不习惯哥哥情话而皱起来了，他用指腹点了点Thor的掌心，“但前提是，你不像父王一样随便在战场上捡小怪物回来。”

“你才不是什么小怪物。”Thor缩短了彼此的距离，把Loki往自己怀里拉，但Loki很明显地不认同他的看法，“你认为我不是。”他抽出手来，一抹蓝色从掌心蔓延，染遍了他的身体，就如同一拨海浪般冲过他的肌肤，迅速地消退了。

Thor并未表现出什么惊吓厌恶的神情，更多的是有点遗憾，Loki的变身差不多只维持了一两秒，他没能看清更多，只好捧着Loki的脸在上面寻找纹路的痕迹，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。

“蓝色的也很好看，”Thor补充道，“如果你肯给我多看看的话，我会很喜欢的。”

“不是现在。”Loki低垂着头，他当然能看出来Thor没有撒谎和敷衍，但自己的确还没做好让哥哥仔细看这个形态的准备，他差不多当了一千多年的阿斯嘉德人，别说Thor了，就连他自己都还需要很久一段时间来接受自己是个霜巨人的事实。

“那等以后。”Thor轻轻摸着他的脸颊，成功揽住Loki的腰把他拉进在自己怀里，Loki背对着他，透过透明的天花板望着宇宙中浩瀚的星空。

父母接连去世，阿斯嘉德陷落，战友也离开了太多，也许一切都会重建，但是昔日的好时光已经不在，他们的家人只剩下彼此，是朋友，是战友，是爱人，是家人，Thor和Loki就像茫茫夜空中两颗孤单的小星球，此时唯有互相靠近，围绕着选转动。

总有一天他们会化作星辰，然后像父亲和母亲一样，呼唤着对方的名字，召唤彼此的灵魂一同归去。

“如果母后见到我们现在这样，该是作何感想？”Loki轻声说道。

“她会为我们骄傲，我保证。”Thor温柔地捏着Loki的手指，“父亲也会为我们感到高兴。”

“看着我们兄弟俩变成这种关系？”Loki挑起眉毛，不信任地望着他哥哥。

“你不觉得这是一种传承吗，”Thor回复他，“就像当年的父王与母后，我和你一起建立新的阿斯嘉德，带领我们的人民走下去……”

“这条路没你想得那么轻松，宇宙中有太多危险了。”

“我知道，可我觉得和你在一起——我们会坚不可摧的。”

Loki在他怀里不屑地说，“你盲目的自大又回来了，哥哥。”

不过他并不讨厌这样的Thor，Loki不自觉地微笑起来，这时，他自大的哥哥又走了过来，把他拉入下一个拥抱。

FIN.